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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全基因组测序技术的食品分离致泻大肠埃希菌的分子特征及耐药性研究  PDF

  • 陈雯杰
  • 於颖
  • 方沚昕
  • 顾其芳
  • 朱彦祺
  • 毕菁
  • 张红芝
上海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上海 200336

中图分类号: R155

最近更新:2024-02-20

DOI:10.13590/j.cjfh.2023.1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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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目的

了解上海市肉品和水产品中分离致泻大肠埃希菌(DEC)的生物学特征及耐药性,为防控由该菌引起的食源性疾病提供科学依据。

方法

对食品分离DEC菌株进行全基因组测序及药物敏感性试验,利用BioNumerics软件对全基因组测序数据进行拼接,利用拼接序列开展多位点序列分型、毒力基因和耐药基因分析。

结果

本研究中56株DEC菌株中肠道聚集性大肠埃希菌(EAEC)占比最高,达73.2%,且以astA基因为主(90.2%)。56株DEC分为37个ST型,显示高度多样性。DEC菌株对喹诺酮类抗生素耐药性较高(64.3%),其次是对氨基糖苷类、β-内酰胺类抗生素和四环素类抗生素耐药,且多重耐药性菌株占48.2%,耐药基因相应的以喹诺酮类、氨基糖苷类、β-内酰胺类抗生素耐药基因为主,且大多数对抗生素耐药的菌株均携带其相应的耐药基因。

结论

EAEC是上海市食品中分离DEC菌株的主要型别,对喹诺酮类、β-内酰胺类、氨基糖苷类抗生素的耐药率较高,且携带相应的耐药基因,全基因组测序技术可应用于DEC的分子生物学监测中,为疾病预防控制提供科学依据。

致泻大肠埃希氏菌(Diarrheagenic Escherichia coli, DEC)是我国食源性疾病主要病原体之一,是一类引起人体腹泻为主的大肠埃希菌,可通过污染食物引起人类发

1,严重时可导致严重并发2。由于DEC具有多样化的储存和传播途径,其污染的食品也各式各样,包括畜、禽、乳、果、蔬等制3。我国食源性疾病暴发监测显示:2020—2021年期间全国共报告由DEC引起的食源性疾病暴发事件100余起,发病人数2 000余人,其中肉类食品是引起的疾病暴发的主要因素。

根据DEC的流行病学特征、发病机制及临床特征等,可分为肠致病性大肠埃希菌(Enteropathogenic E. coli,EPEC)、肠产毒性大肠埃希菌(Enterotoxigenic E. coli,ETEC)、肠侵袭性大肠埃希菌(Enteroinvasive E. coli,EIEC)、肠出血性大肠埃希菌(Enterohemorrhagic E. coli,EHEC)和肠聚集性大肠埃希菌(Enteroaggregative E. coli, EAEC)以及弥散黏附性大肠埃希菌(Diffuse adherent E. coli, DAEC

4,由于不同的地区、不同的食品类型及季节流行特征因素,DEC的主要流行型别差异较大。基于此,本研究拟利用全基因组测序技术对上海市2019—2021年监测的肉制品和水产品中分离的DEC菌株进行分子生物学分析,将全基因组测序技术应用于食品安全风险监测中,利用生物信息学对全基因组测序数据进行多位点序列分型(Multi locus sequnence typing,MLST)、毒力基因及耐药基因的分析,为进行DEC的风险评估和疾病预防提供科学数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菌株来源

根据《国家食品污染物和有害风险监测工作手册

5-7,2019—2021期间采集上海市羊肉、牛肉、猪肉、鸡肉、鸭肉、鹅肉、鸽肉及其制品、水产品,检测DEC方法依据《食品安全国家标准 食品微生物学检验 致泻大肠埃希氏菌检验》 (GB4789.6—20168。标准菌株(E. coli ATCC 25922)由本实验室保存。

1.2 主要仪器与试剂

Illumina Hiseaxten PE150测序仪(美国Illumina公司)。

细菌全基因组提取试剂盒(TaKaRa,宝生物工程有限公司)。药敏板:共15种抗生素:四环素(Tetracycline,TET)、环丙沙星(Ciprofloxacin,CIP)、庆大霉素(Gentamicin,GEN)、氨苄西林/舒巴坦(Ampicillin/sulbactam,AMS)、头孢噻肟(Cefotaxime,CTX)、头孢他啶(Ceftazidime,CAZ)、头孢吡肟(Cefepime,FEP)、头孢曲松(Ceftriaxone,CRO)、亚胺培南(Imipenem,IMP)、左氧氟沙星(Levofloxacin,LEV)、复方新诺明(Sulfamethoxazole/Trimethoprim,SXT)、阿米卡星(AMK)、多黏菌素E(Colistin sulphate,CT)、多黏菌素B(Polymyxin B,PB)、萘啶酸(Nalidixic acid,NAL)(珠海美华医疗科技有限公司)。

1.3 药敏实验

采用微量肉汤稀释法进行药敏实验,采用革兰氏阴性药敏板检测,依据说明书的检测原理及操作步骤完成:每种抗生素都设有一系列梯度稀释的浓度,通过加入待检DEC肉汤培养液稀释的菌悬液,经18~20 h孵育后,用肉眼对药敏板条进行判读,分析其最低抑菌浓度值,并参考美国临床实验室标准化委员会的标准获得相应敏感(S)、中介(I)和耐药(R)结果。共检测15种抗生素,分别是四环素(2~8 µg/mL)、环丙沙星(0.5~2 µg/mL)、复方新诺明(0.5/9.5~2/38 µg/mL)、庆大霉素(2~8 µg/mL)、氨苄西林/舒巴坦(4/2~16/8 µg/mL)、头孢噻肟(1~32 µg/mL)、头孢他啶(1~16 µg/mL)、头孢吡肟(2~16 µg/mL)、头孢曲松(4~16 µg/mL)、亚胺培南(1~8 µg/mL)、左氧氟沙星(1~8 µg/mL)、复方新诺明(0.5/9.5~2/38 µg/mL)、阿米卡星(8~32 µg/mL)、多黏菌素E(0.5~2 µg/mL)、多黏菌素B(0.5~2 µg/mL)、萘啶酸(0.12~128 µg/mL)。

1.4 全基因组测序

取适量新鲜菌液,用细菌全基因组提取试剂盒提取DNA。全基因组测序由生工生物工程公司完成,采用Illumina Hiseaxten PE150测序仪进行全基因组分析。测序程序:先将样本DNA随机打断,构建350 bp小片段文库,然后分别进行平行测序,最终获数据量Clean data 100×。数据处理:测序获得原始数据,进行质控,将合格的数据Clean data导入BioNumerics 7.6软件进行序列拼接。

1.5 MLST分析

MLST分型参考大肠杆菌分型的管家基因,adkfumCgyrBicdmdhpurArecA

9,利用BioNumerics软件,从上述拼接好的序列中提取相应的管家基因,然后应用BN软件的功能模块分配ST型。

1.6 毒力基因、耐药基因分析分析

经BioNumerics软件拼接后的序列,通过序列比对分析获得毒力基因和耐药基因谱。参考官网:Virulence Factor Database(VFDB)(MOH Key Laboratory of Systems Biology of Pathogen,Institute of Pathogen Biology,Beijing,China)(http://www.mgc.ac.cn)和CARD(https://card.mcmaster.ca/)。

2 结果

2.1 DEC菌株来源特点

本研究中收集的DEC来主要来自禽肉(37.5%,21/56),水产品(28.6%,16/56),其次是羊肉(17.9%,10/56)、猪肉(14.3%,8/56)和牛肉(1.8%,1/56)。禽肉包括鸡肉(19.6%,11/56)、鸭肉(5.4%,3/56)、鸽肉(9.0%,5/56)和鹅肉(3.6%,2/56)(表1)。这些肉和肉制品包括新鲜冷却、冷冻和熟制3种储存状态,由于数量的限制,不同样品以及不同的储存状态的样品之间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

表1  56株DEC菌株分离自食品种类及比例
Table 1  The food source and proportion of 56 DEC isolates
样品种类/数量样品储存状态DEC菌株占比/%
猪肉/8 冷却 14.3(8/56)
牛肉/1 熟制 1.8(1/56)
羊肉/10 冷却 12.5(7/56)
5.4(3/56)
水产品/16 冷却 14.3(8/56)
14.3(8/56)
禽肉/21 鸡肉/11 10.7(6/56)
5.4(3/56)
冷却 1.8(1/56)
鸭肉/3 3.57(2/56)
1.8(1/56)
鸽肉/5 1.8(1/56)
冷却 1.8(1/56)
5.4(3/56)
鹅肉/2 3.6(2/56)

2.2 全基因组测序结果

本研究对56株DEC菌株全基因组测序的原始数据经过分析,满足以下条件:平均测序读长为200~300 bp,原始数据量≥1.5 G,且Q20高质量数据量平均为1.2 G(Clean data≥1 G);基因组整体覆盖深度≥100 X;剪辑数据质量Q20≥95%,Q30≥85%,SCAFFOLD数量<100个,Contig数量<200个,单碱基错误率低于十万分之一。

2.3 DEC菌株型别特点

根据其携带的毒力基因特点,56株DEC菌株共分为3种,其中EAEC菌株41株(73.2%),其中37株携带astA基因,4株携带pic基因;EPEC菌株14株(25%),携带escV/eae基因,EHEC菌株1株,携带stx2基因。其中来自猪肉、鸡肉、鸽肉、羊肉和水产品的DEC分别为EAEC和EPEC型,分离自鸭肉和牛肉的DEC均为EAEC型。分离自鹅肉的两株DEC分别为EAEC和EHEC型。分离自熟食(牛肉)的DEC为携带astA的EAEC型(表2)。

表2  56株DEC菌株中携带毒力基因及型别特点
Table 2  Virulence genes and characteristics of 56 DEC isolates
样品种类/数量EAEC (astA)/数量EAEC (pic)/数量EPEC(escV/eae)/数量EHEC(stx2)/数量
猪肉/8 2 ND 6 ND
鸡肉/11 9 1 1 ND
鸭肉/3 3 ND ND ND
鸽肉/5 3 1 1 ND
鹅肉/2 1 ND ND 1
牛肉/1 1 ND ND ND
羊肉/10 6 1 3 ND
水产品/16 12 1 3 ND
合计 37 4 14 1

注:  ND表示没有检出

2.4 56株DEC菌株ST型

图1显示56株DEC的ST型呈高度多样性。其中51株DEC可以分型,共分为37个型。ST642和ST5415来自猪肉和羊肉分离株;ST224来自鸭肉和水产品分离株;ST162来自鹅肉和鸡肉分离株;ST58来自猪肉和水产品分离株;不能分型的5株菌分别来自鸭肉(1株)、牛肉(1株)、羊肉(2株)和鱼(1株)分离株。

图1  56株DEC菌株ST型

Figure 1  STs of 56 DEC isolates

2.5 56株DEC的耐药性及耐药基因特点

图2显示56株DEC对萘啶酸、四环素、复方新诺明、环丙沙星和左氧氟沙星的耐药率最高(64.3%、48.2%、48.2%、42.9%、41.1%),对庆大霉素(28.6%)、头孢噻肟(23.2%)、头孢曲松(23.2%)、氨苄西林/舒巴坦(17.9%)也显示较高的耐药性。对阿米卡星(7.1%)、头孢他啶(5.4%)、头孢吡肟(5.4%)、多黏菌素E(3.6%)和多黏菌素B(1.8%)显示较低的耐药性。所有DEC对亚胺培南均显示敏感性。

图2  56株DEC的耐药性

Figure 2  The resistance of 56 DEC isolates

耐药基因分析显示56株DEC携带的耐药基因种类较多,共对10种抗生素产生耐药性的79种耐药基因,其中对β-内酰胺类和氨基糖苷类抗生素产生抗性的耐药基因种类最多,分别为26种和18种。见表3

表3  56株DEC携带耐药基因特点
Table 3  The resistance genes of 56 DEC isolates
抗生素/耐药基因数量耐药基因种类
Beta-lactam/26

产超广谱β内酰胺酶基因:blaTEM-214blaTEM-209blaTEM-206, blaTEM-141blaTEM-1BblaTEM-234blaTEM-23blaTEM-22blaTEM-217blaTEM-207, blaTEM-198blaTEM-186blaTEM-176blaTEM-148blaTEM-126blaTEM-10blaTEM-70blaTEM-30blaTEM-1CblaOXA-4blaOXA-10blaCTX-M-55blaCTX-M-65blaLEN19blaLEN16blaSFO-1blaDHA1

AmpC酶基因:blaACT-9blaCMY-2

Aminoglycoside/18

氨基糖苷类核苷转移酶基因:aadA1aadA2aadA5aadA2aadA24aadA22aadA16

磷酸转移酶基因:aph(6)-Id、aph(3'')-Ib、aph(3')-IIa、aph(3')-Ia、aph(4)-Ia

氨基糖苷乙酰转移酶基因:aac(3)-IId、aac(3)-IV、aac(6')-Ib-cr

核苷酸转移酶基因:ant(2'')-Ia、ant(3'')-Ia

16S rRNA甲基化酶基因:rmtB

Macrolide/4 mdf(A)、mph(A)、lnu(F)、msr(E)
Sulphonamide/3 sul1sul2sul3
Tetracycline/4 tet(A)、tet(M)、 tet(D)、tet(B)
Trimethoprim/6 dfrA1、dfrA17、dfrA12、dfrA14、dfrA5、dfrA27,
Phenicol/6 cmlA1floRcfr catB3catA1catA2
Quinolone/7 qnrS1oqxBqnrS2 oqxAqepA1qnrB6aac(6')-Ib-cr
Colistin/2 mcr-1.1mcr-9
Fosfomycin/1 fosA3
Rifampicin/2 ARR-2ARR-3

根据耐药机制,对β内酰胺类抗生素耐药基因主要包括两大类,一类是产超广谱β内酰胺酶(ESBLs)基因blaTEM(19种)、blaOXA(2种)、blaCTX-M(1种)、blaLEN(2种)、blaSFO(1种)、blaDHA(1种)。氨基糖苷类耐药基因主要包括五类,分别为氨基糖苷类核苷转移酶基因(7种)、磷酸转移酶基因(5种)、氨基糖苷乙酰转移酶基因(3种)、核苷酸转移酶基因(2种)和16S rRNA甲基化酶基因(1种)。其次为大环内酯类耐药基因(4种)、磺胺类耐药基因(3种)、四环素类耐压基因(4种)、甲氧苄啶类耐药基因(6种)、氯霉素类耐药基因(6种)、喹诺酮氯霉素类耐药基因(7种)、多黏菌素类耐药基因(2种)、磷霉素类耐药基因(1种)、利福平类耐药基因(2种),且41株(73.2%)DEC携带3种及以上抗生素的耐药基因。

本研究中食品分离DEC菌株的多重耐药率高达48.2%(27/56),最多是5重,其次是4重和3重,且检测到其对应的耐药基因(表4)。

表4  56株DEC多重耐药表型及耐药机制
Table 4  Distribution of multi-antibiotics and antibiotic resistant mechanism
多重耐药类型耐药表型耐药机制
5重 AMS(CTX, CAZ, CRO)-GEN-TET-SXT-CIP(LEV, NAL) Beta-lactam、Aminoglycoside、Trimethoprim、Tetracycline、Quinolone
4重 AMS(CTX, CAZ, CRO)-TET-SXT-CIP(LEV, NAL) Beta-lactam、 Quinolone、Tetracycline、Trimethoprim
4重 AMS(CTX, CAZ, CRO)-CIP(LEV, NAL)-TET-GEN Beta-lactam、Quinolone、Tetracycline、Aminoglycoside
4重 CIP(LEV, NAL)-GEN-SXT-TET Quinolone、Aminoglycoside、Trimethoprim、Tetracycline
3重 CIP(LEV, NAL)-TET-SXT Tetracycline、Trimethoprim、Quinolone
3重 AMS(CTX, CAZ, CRO)-CIP(LEV, NAL)-GEN Beta-lactam、 Quinolone、Aminoglycoside
3重 AMS(CTX, CAZ, CRO)-CIP(LEV, NAL)-GEN Beta-lactam、 Quinolone、Aminoglycoside
3重 AMS(CTX, CAZ, CRO)-CIP(LEV, NAL)-SXT Beta-lactam、Quinolone、Trimethoprim
3重 AMS(CTX, CAZ, CRO)-CIP(LEV, NAL)-TET Beta-lactam、 Quinolone、Tetracycline

3 讨论与结论

本研究显示2019—2021年上海市肉及肉制品、水产品中分离的DEC以EAEC为主要的型别,构成比高达73.2%(41/56),其次是EPEC(25%)和EHEC(1.78%)型,这与同时期的全国及其他省份的食源性病原菌监测结果一致,2020年全国食源性疾病监测结果显示引起食源性疾病的DEC中EAEC占比最高(52.65%),其次是EPEC(25.15%)、ETEC(18.37%)、EHEC和EIEC占比最低,分别占2.54%和1.38%。相似的监测结果在河南省、江苏省食源性疾病监测中已报

10-11。在EAEC菌株中astA基因为优势基因(90.2%),其次是pic基因(9.8%),均不携带aggR基因。目前EAEC引起的腹泻疾病的致病机制仍存在争议,有研究报道EAEC在某些地区流12,但是病例和无症状者中EAEC分离率没有显著差13-14;还有研究显示EAEC与儿童的腹泻有15,这些研究结果提示人群和地区差异可能是导致EAEC致病差异的因素。EPEC是仅次于EAEC的主要的引起腹泻疾病的DEC型菌株,本研究中14株EPEC来自水产品、禽肉、羊肉和猪肉。1株EHEC来自鹅肉,其致病能力非常强,被感染者容易形成出血性结肠炎或血性腹泻,严重者可进一步发展为溶血性尿毒综合征,危及生命。这些结果提示应加强食品安全风险监测,防止食源性疾病的发生。

大肠埃希氏菌对喹诺酮类抗生素较高的耐药性在我国较为突出。本研究中,56株DEC对喹诺酮类抗生素(萘啶酸、环丙沙星和左氧氟沙星)均显示较高的耐药性,耐药率分别为64.3%、42.9%和41.1%,这与江苏省报道的食源性疾病DEC对这三种抗生素的耐药率基本一

16,但是低于吉林省食源性疾病监测中DEC对这三种抗生素的耐药17,提示不同来源的食源性DEC分离株对抗生素的耐药性存在差异,这与抗生素的滥用或过量使用有关。对喹诺酮类抗生素耐药的DEC菌株携带7种喹诺酮耐药基因,分别为qnrS1oqxBqnrS2、oqxAqepA1qnrB6和aac(6')-Ib-cr。本研究中DEC对头孢类抗生素头孢噻肟和头孢曲松的耐药率均为23.21%、23.21%,但对头孢他啶和头孢吡肟的耐药率较低,均为5.36%,均低于食源性疾病患者分离的DEC的耐药率,说明使用三代头孢可有效治疗DEC引起的食源性疾病。但是本研究中56株DEC携带的β-内酰胺类抗生素耐药基因种类及数量最多,26种耐药基因主要属于两大类:ESBLs基因(19种)和AmpC酶基因(7种),且ESBLs中以TEM为主,这与我国其他地区的监测结果并不相同,北京、广州和杭州的分析结果显示以CTX-M为18,而欧洲和北美地区ESBLs以TEM为19。56株DEC并不携带碳青霉烯酶基因,与其耐药表型一致,对亚胺培南敏感一致,这些研究结果提示碳青霉烯类抗生素仍是抵抗DEC的“有力武器”。4株DEC菌株分别携带2个多黏菌素的耐药基因,其中3个mcr1.1基因和1个mcr9基因,其中2株均显示对多黏菌素B和多黏菌素E的耐药性,2株耐药性显示中介。mcr1.1是mcr1的亚20,目前已经报道mcr1的亚种达10余种,PERRY21研究证实质粒水平转移已经成为mcr基因的主要传播途径。提示加强耐药表型和耐药基因的监测,掌握耐药性的变化趋势及耐药机制,为控制耐药性提供依据。

本研究中48.2%的DEC显示多重耐药性,与广东报道的43.8%的多重耐药

22一致。且本研究结果显示DEC的耐药表型与其携带的耐药基因虽然不是完全一致,但是在一定程度上,耐药基因可以展示其耐药性,多重耐药性DEC菌株均携带其相应的耐药基因,携带耐药基因少的DEC菌株均不显示耐药性。这些结果显示DEC菌株的耐药基因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显示其耐药性的变化趋势,提示WGS可以用于食品中DEC的监测中。全基因组测序技术能够快速、准确、高通量鉴定DEC的毒力基因、耐药基因及分子分型,对DEC进行分子特征分析,将其应用于食品安全风险监测中,为评估食品中DEC潜在危害提供重要的数据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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